文/中山市向日葵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张晓清
2019年7月12日,对于阜沙镇吸毒人员明哥(化名)来说是重获自由的日子,上午10时明哥正在中山市司法强制隔离戒毒所亲情接待室办理出所手续,此时,墙外的向日葵社工已等候多时,只为能够及时接他回家。
37岁的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,黝黑的皮肤,稍稍弯曲的脊背,板寸的头发,一双大大的眼睛,很是健谈,看起来与常人无异,但谁能想到,他有着将近20年的吸毒史,7次被执行强制隔离戒毒。
明哥的家中还有一位老父亲,是他唯一的至亲;说起他的家庭,用一部悲惨史来形容也不为过,明哥的妹妹在5岁的时候由于脑积水治疗无效死亡,紧接着2年过后,母亲在农地里干活时突发脑充血晕倒治疗无效死亡。当时的明哥还在上小学,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都由父亲承担,除了给母亲妹妹治病以外,家中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,为此父亲不仅把家里的鱼塘变卖还得到处举债。后来,母亲和妹妹相继过世后,父亲为了偿还债务,在工地上做苦力,每天早出晚归,而且又要照顾年迈的父母,忽略了明哥的成长和感受,导致父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,慢慢的渐行渐远。
在戒毒所里,明哥说起父亲的时候内心颇有怨恨,觉得父亲对他的关心太少,每次收到工钱的时候就喜欢出去跟朋友吃吃喝喝、打麻将、玩三公;明哥回忆,长这么大父亲也没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,更别说其他。初中的时候,由于父亲没有及时给他交学费,让他没脸再去学校便辍学回家,不久便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不良青年并染上了毒品,从此走上了这条“瘾君子”的不归路。
染毒之后的明哥跟父亲的关系更加恶化,父亲说什么他都不愿听,还总是跟父亲唱反调。2019年5月社工入户走访的时候发现家里客厅底板上留有血迹,父亲告诉社工是明哥当时吸食了毒品产生幻觉自残,自己制止不了而留下的。对于明哥的过往,父亲也很无奈,只求他这次出来后能够从新做人。
明哥从十几岁开始吸毒,据村委工作人员的描述,明哥在强戒所的时间要比外面的还要多,期间也找过几份工作,但都因为复吸而告终。
在强戒所里,社工与明哥一起讨论其复吸的原因,最后总结出除朋友影响之外,更为主要的是自己意志力不坚定,没有坚持的决心。每当从强戒所出来,明哥都会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去触碰那些人,那些事了,但没过多久又抵不过心瘾的影响,再次染上。
前段时间,眼看明哥即将出所,为了提前环节父子间的紧张关系,社工特意录制了一段父亲对他鼓励的话语。看着视频里白发苍苍,行动不便的老父,他双眼通红泛着泪光,此时明哥内心对父亲的关怀远远超过了恨意。
今天是明哥的37岁生日,回家的最后一公里路程,社工想给他一个惊喜。趁明哥会辖区派出所报道的空隙,社工赶忙去他家把父亲接到了社工中心,摆好蛋糕,点上蜡烛,提前追备好庆祝生日的一切。等明哥来到社工中心的那一刻,早已等候的社工与父亲手捧蛋糕鲜花,唱着生日歌缓步上前,为他庆祝生日的同时,也期望他能够守住底线。
许愿的时候,明哥激动得几度哽咽。“三十多年,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,第一次有了专属于自己的蛋糕,今天你们为我庆生,明天我就去找工作,不再让关心我的人失望”。
吸毒人员是一个特殊的群体,在法律层面他们是违法者,在社会层面他们又是受害者、病患者。有着强烈的依赖性、成瘾性,致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丧失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;他们都是一时失足才会踏入毒品的深渊,他们也想重新做人,也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、工作,可是社会给了他们太多的歧视、太多的冷漠、太多的误解。让他们走上了吸毒、戒毒、复吸的死胡同。
作为一名禁毒领域的社工,要不断调整心态、不断增强能力去帮助案主,发掘服务对象拥有的资源,不要把案主视为弱势,而是通过家庭、环境、资源、志愿者的互动把案主的优势和能力发挥出来,与服务对象同行,陪伴他们一起经历戒毒过程中的种种困难。